董一凡(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欧盟设想建设自身“金融主权”的框架与考量

2020年1月19日，欧盟委员会在此前进行多方面预热和铺垫后，发布了《欧洲经济和金融体系：促进开放、实力和韧性》（The European economic and financial system: fostering openness, strength and resilience）的通讯文件，为未来强化欧盟以欧元为核心的金融货币体系提出了十五条行动规划，成为了欧盟在经济金融领域延伸“战略自主”的重要政策设计，反应了欧盟在疫情、绿色转型、大国关系嬗变等种种变局之下增强自身经济权力和国际货币金融影响力的认知和路径规划。

此次文件提出了欧盟深化经济金融体系的三大重点，分别是完善欧元区财政金融治理架构、推动欧元国际化进程的扩大以及改革及有效执行欧盟的制裁体系。首先，欧盟经济金融架构完善成为是其提振金融货币实力的根基，以构建对内经济恢复的“韧性”和对外“战略自主权”，成为建设“更强大欧盟”的基础。一方面，欧盟将延续和深化欧债危机以来建设经济与货币联盟的努力，增强“银行业联盟”对欧元区监管和危机管理的能力，持续推进“资本市场联盟”以促进欧盟内部资金的获取与流动，改革和增强“欧洲稳定机制”（ESM）增强应对欧元区成员国危机的能力，未来欧盟应在建立欧洲存款保险计划、简化中小型企业进入股票市场的机会、促进欧盟统一破产框架以及构建“单一救助基金”（Single Resolution Fund）等方面进程。另一方面，面对新冠疫情对欧洲经济社会的严峻冲击，欧盟必须紧抓“下一代欧盟”（Next Generation EU）大规模经济提振计划的机遇，促进资金助力于各国经济社会韧性以及公共投资，同时促进欧盟抓住绿色和数字转型的机遇，并且落实资本市场联盟、欧盟零售支付战略、数字金融战略、可持续金融战略等金融现代化规划的事实。

在欧元国际化方面，欧盟应当进一步提升就欧元在外汇市场、能源部门、原材料市场、农业和粮食商品贸易以及运输部门的作用，以实现获得铸币税收入、更大货币自主权、降低交易成本和外汇风险等收益。在此，欧盟通过各种渠道增加欧元的使用比重。商品方面，欧盟促进天然气等能源领域欧元使用，以更新《科托努协定》增强与非加太国家欧元交易比重。在金融产品领域，欧盟将“下一代欧盟”发行债券作为增加欧元计价的安全主权资产的机会，构建欧元在绿色债券和主权债券中的作用,促进绿色债券作为实现《欧洲绿色协议》的投资和项目融资工具，努力实现绿色债券形式占下一代欧盟债券总额的30%目标。欧盟还将能源转型和欧元在商品和金融市场的结合，提出加强欧元在碳交易、可再生氢能等能源气候领域内的使用，并构建相应规则以及计价和结算体系，并创立相关金融衍生品、金融指数和交易所。在金融市场方面，欧盟将积极应对英国脱欧给欧元计划金融产品及外汇交易市场带来的影响，减少相应不确定性同时，进一步吸纳英国转移的资金和交易资源。对于外汇交易领域，欧盟将评估外汇市场过于依赖美元交易的脆弱性，并相应提出应对之道。此外，欧元增加国际影响力还包括开发数字欧元、在对第三国投资和援助中增加欧元使用等主张。

在加强欧盟制裁领域的影响力。一方面，欧盟应保证促进欧盟和伊朗间贸易支付正常的“支持贸易交易工具”(INSTEX)继续顺利运转，以及欧盟与第三国交易不受他国制裁或威胁而影响。另一方面，欧盟应基于实现共同外交和安全政策的目标而去梳理自身制裁施加机制，整合欧盟各成员国、各个企业落实制裁的政策协调性，以使得欧盟制裁工具充分发挥效用，服务于外交安全目标。为此，欧委会主张建立欧盟的制裁信息交流库，促进成员国和欧盟就制裁执行情况的信息交流，就制裁相关跨境合作建立联络机制。

事实上，欧盟就建设“金融主权”的一揽子政策倡议，是对于货币领域构建“欧洲主权”的思索，也是试图将欧盟自身经济实力转化为地缘政治影响力的尝试。正如欧委会主席冯德莱恩提出欧盟建设“地缘政治委员会”，打造自身地缘政治角色的设想一样。“欧洲主权”是近年来欧盟面对内外变局的背景下，其战略界提及最多的一个概念，即在地缘政治博弈日趋激烈的世界中，欧盟应当在防务、科技、经贸等领域减少受其他大国影响甚至胁迫，反而要增强自身在重要领域中的能力和实力，甚至主动发挥这些方面的实力以实现自身战略与安全目标，保证繁荣、和平、价值观乃至对基于规则的多边主义的维护，其中货币和金融领域亦是欧盟建设“欧洲主权”的重要一环。事实上，欧盟近年来已近深感货币和交易管道上被“卡脖子”的不适性，比如美国重启对伊朗制裁的长臂管辖“寒蝉效应”令欧盟企业不得不放弃伊朗市场，美国对“北溪二号”天然气管道项目的种种制裁使其工期大幅延期并面临种种不确定性，甚至可能让参与项目的欧企血本无归，以及多年前法国阿尔斯通遭遇美国“域外治法”后惨遭肢解等。

这些事例令欧盟深知，在大国竞争日趋激烈，美欧利益出现明显差异的时代，继续将自身经济利益寄托于美元主导的金融、货币、结算体系上，将面临巨大的经济以及遭遇制裁和霸凌风险，维护自身经济、外交、安全利益并作出基于利益的政策主张将面临巨大挑战。而通过扩大欧元在全球交易和金融资产等领域的地位，将有助于自身降低对美元体系的依赖。由此来看，欧盟选择美国新总统就职前一天发表扩张欧元国际地位的报告颇为微妙。

平心而论，欧盟在当前背景下促进欧元国际化具有一定新思路和新机遇。首先，欧盟将其在绿色债券、碳交易市场等方面的规模优势加以利用，拓展出一条增加国际货币使用的新路，随着全球气候变化应对和能源转型进程加速，绿色金融和可持续投资等蓝海市场有望为国际金融市场扩张的新领域，欧盟提早规划并抢抓先发优势将使其在相应竞争中占据先机。其次，“下一代欧盟”经济提振计划不仅反映了欧盟救助自身经济的强大魄力和迅速的反应，同时欧委会为名义进行发行主权债务意味着欧盟在财政和债务政策上发挥更大作用，在政治上也是加强互助和团结的举措，成为欧盟财政一体化的重要突破，甚至部分舆论将“下一代欧盟”的提出比作“欧洲的汉密尔顿时刻”。这一举措不仅增加欧盟“安全资产”的市场供应，同时也显示欧元在危机面前的韧性以及“危机倒逼生机”的动力，市场和舆论对于欧元国际地位和信用将更具信心。

然而，欧盟建设“金融主权”的道路仍然任重道远，英国《金融时报》评论认为欧元扩张全球地位将面临诸多障碍。比如扩大债券市场规模转化成市场影响力之间存在一定差距，欧元加以弥补仍任重道远，2019年欧元在全球外汇交易中比重仅20%，甚至比十年前的23%有所降低。“布鲁盖尔”研究所副主任玛利亚·德梅齐斯指出，欧元计价安全资产增加并不能直接使欧元成为美元的竞争者，投资者仍然怀疑欧元自身治理架构的不完整性。《金融时报》评论员阿兰·贝蒂指出，未来十年内欧元都难以对美元构成严重的挑战。

程国钧(瑞典斯德哥尔摩妇产科医生):

国王接种疫苗惹来争议

1月15日星期五，瑞典王室发表新闻，国王和王后在其乡下城堡Stenhammars Slott接受了第一剂新冠疫苗。国王随即在王室网站上发表了声明。针对Covid-19的大规模疫苗接种在我国正在进行之中，我希望全体国民在几个月内能够有机会接种，这样我们大家团结一致，尽快共克时艰。

的确，疫情发生一年以来，无论是采取强硬措施的国家还是疫情控制不好的国家，都不能摆脱病毒的威胁。疫苗接种成了全世界都希望的能够控制疫情的最有效的方法。自12月底以来，不同种类的新冠疫苗接种陆续在世界各国开始进行。毋庸置疑，由于疫情危机，各种疫苗的研制、三期试验和政府监管部门的批准都异乎寻常地快速，各国都在和病毒传播赛跑，希望能尽快遏制疫情发展，恢复正常的生活。要通过疫苗接种来控制疫情，必须要至少50%以上的国民接种疫苗才能达到全面免疫的效果。事实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接种疫苗，各种关于疫苗的谣言像病毒一样在世界各地传播，打击了人们的信心。如果没有足够的民众接种疫苗，就难以控制疫情。

正因为如此，最近一段时间，西方国家领导人都在上演电视真人秀，在镜头前打新冠疫苗。各国的疫苗接种政策不同，各国领导人的真人秀上演时间也有前有后。欧洲皇室人员也在做表率。80岁的丹麦女王Margarethe在元旦接种了疫苗，英国94岁的女王伊丽莎白和99岁的菲利普亲王也在近期接种了，83岁的挪威国王Haralad和皇后Sonja也接种了。瑞典国王夫妇紧跟潮流，为国民树立典范，似乎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

瑞典有多少人愿意打疫苗呢？

其实，瑞典有非常良好的疫苗接种传统。在瑞典，儿童疫苗接种是自愿的。但瑞典90%以上的儿童都会免费接种相关的疫苗。几年前，为防止宫颈癌的HPV疫苗接种在小学开展，每年都有很多13岁以上的女孩接种。此外，很多瑞典人都会按需自费接种各种疫苗。比如，每年夏天都有大量的人接种疫苗，这样在林子里活动时，可以防止蜱虫叮扰传播疾病。

然而，新冠疫苗是一种全新的紧急研制生产的疫苗，特别是瑞典开始使用的两种疫苗都是全新技术生产的RNA疫苗，民众对此产生疑虑是肯定的。

2020年12月30日SVT报道，瑞典民众愿意接种新冠疫苗的比例。8月份36%，11月份46%，12月份上升到71%，另有12%的人表示不会接种。Karolinska大学的Matti S llberg教授对晚报记者说，第一波疫情时，大概有20-40%的国民感染了病毒，如果有50%的国民接种疫苗，就会有大概60-80%的人产生免疫，这样就可以有效地抑制病毒传播。

所以，当看到国王夫妇接种疫苗的新闻，老程还挺高兴的。不料，画风马上就变了。国王接种疫苗的事不但没有得到赞扬，反而招致广泛批评。

为什么呢？

原来，不满的原因是国王夫妇插队了！按照公卫局的指南，74岁的瑞典国王Gustaf和77岁的皇后Silvia目前还没有资格接种疫苗。

2020年12月27日开始接种疫苗之前，瑞典公卫局就制定了疫苗接种指南。疫苗接种分四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只给住在老年公寓和需要家政服务的体弱多病的老人和相关的工作人员接种。2021年1月4日，几个大省考虑到处在抗疫第一线的工作人员危险很大，医院处在高强度负荷下，工作人员不足，必须要提前给他们进行接种，公卫局才被迫允许医院工作人员提前一个月接种。老程在前面的日记中有详细的记录。后来，又有其它行业工会也希望能提前接种，但没有被公卫局批准。据报道，瑞典有两家医院的领导也和医务人员一起提前接种疫苗，导致广发批评。国王夫妇虽然年龄超过70岁，是属于2月份开始的第二波疫苗接种的对象，国王夫妇提前接种，有严重的靠特权插队的嫌疑。

疫苗接种，国王与庶民平等。嗨，瑞典人不需要国王的真人秀示范。

王室发言人Margareta Thorgren表示，国王和王后是在王室医生的建议下接种疫苗的，希望大家看到国王接种疫苗后的讲话内容，大家积极接种疫苗，使整个社会尽快走出疫情。

这边国王的真人秀没有得到好评，那边又冒出Pfizer公司不能按时供货的消息。

目前，瑞典正在接种的是Pfizer的RNA疫苗，Moderna公司的疫苗获得批准但还没有开始使用。1月29日有望开始使用 AstraZeneca公司的减毒疫苗。星期五报道，Pfizer公司不能按合同供货，下周将减少25%的疫苗到货，这导致瑞典政府的不满。6名政府部长联盟致信欧盟委员会表达强烈忧虑，希望这种状况能尽快改善。Prizer公司回应，减少供货只是暂时的。

其实，在疫苗接种方面，各国都在赛跑。邻国丹麦再次超越瑞典，跑在了前面。丹麦和瑞典等其它欧盟国家一样，也是在12月27日同时开始疫苗接种的 。目前，在580万丹麦人中，已经有2.88%接种了疫苗，而瑞典只有0.79%。疫苗数量是在整个欧盟国家按人口分配的，丹麦成功的奥秘在哪？众所周知，疫苗接种需要两针，间隔3周时间。很多国家把疫苗分配到应该接种的人，每人两支，注射一支后，另一支冻存-70度，以保证能按时接种第二剂。丹麦人的做法不同，疫苗到货后，全部尽快使用。通过IT系统，把每一个接受了第一剂的市民需要第二剂的时间记录下来，在后续的疫苗到货后再安排这些人打第二针，而不是把已经到货的疫苗储存起来备用。这样，丹麦的疫苗接种率就远远高于其它国家。

下图是有关国家按每100个人口比例排名的疫苗接种情况。以色利遥遥领先达26.8%，脱欧后的英国5.9%， 美国3.7%，丹麦2.88%，而北欧其它国家明显落后。

瑞典公卫局网站1月13日公布疫苗到货和使用情况显示，12月26日到货9750剂，但有一半4875剂储存下来没有分发下去，准备三周以后给那些打过第一剂的人使用。

疫苗接种，病毒克星，考验着人类的智力，也在检验政府的应变能力！

儿子正在读博士，本没有抗疫任务。近期他主动报名去参加疫苗接种工作，帮助给老年人打疫苗，老程深表理解和支持。

希望疫苗接种能按计划顺利进行。大家共同努力，渡过难关，我们才能恢复往日平静的生活。

吴改(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博士研究生):

美欧科技竞合趋势分析

进入21世纪以来，计算机和通信技术的发展正在迅速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和经济交往方式。美国现任总统拜登自上台伊始，其对外政策趋向受到全世界的关注，其中，美国的科技政策是外界关注的焦点之一。作为与美国意识形态相似的欧洲又将对美国现任总统的科技政策作出何种反应也是关系到国际关系未来发展方向的重要一环，鉴于此，本文对美欧未来的科技竞合趋势作出分析，在此基础上分析中国如何应对可能面临的局面。

一、科技发展现状

2019年爆发的新冠肺炎疫情使得全世界多数员工的工作区域不再局限于办公室范围之内，越来越多的公司以及企事业单位采取网上办公措施。据统计，过去一年中，全球互联网用户数量增加了9.1%，已达到世界总人口数量的57%，而全球90%的现有数据是在最近两年生产的。麦肯锡全球研究院预计，到2065年，自动化可以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增加相当于11亿至23亿全职工人带来的生产力增长。所有的数据都指向一个事实：当今世界，科技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人们的预期，掌握核心技术的地区将在世界舞台上发挥重要作用。

科技特别是人工智能的发展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即其对国家间政治的可能影响。例如，随着互联网办公趋势的发展，人们的办公范围便可以超越国界，这将有可能带来“虚拟移民”的问题，使得移民政策更加难以制定和实施。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科技作为一种新的政治影响力工具，其在国家对网络空间的统治地位以及网络话语主导权等问题上扮演主要角色。

二、美国新政府上台后的可能举措

作为刚刚上任的美国总统，拜登在多边主义问题上一反特朗普执政时期的风格，主张以多边外交的姿态重新与世界建立联系，但是在科技政策的问题上，已有许多专家学者表示，拜登政府不会从根本上否认特朗普政府的科技政策，相反，两任政府的科技政策可能会存在一定程度的连续性。

2020年12月19日，美国华尔街日报记者克里斯托弗·米姆斯就对拜登政府可能优先考虑的技术议题进行了总结，这些议题分别是：

一、《通讯传播正当行为法》第230条。1996年美国出台了《通讯传播正当行为法》，该法律其中第230条规定：保护社交媒体公司对其用户发布的内容不承担责任。这使得社交媒体公司可以被视为“平台”，一旦有诽谤发生，社交媒体公司也不能被视为诽谤的“发布者”。这一法律的颁布使得脸书、推特和TikTok到YouTube、Discord和Twitch等互联网平台成为最大的受益者。随着互联网平台已经强大到可以决定受众信息流中的显示内容时，美国两党批评人士都认为社交媒体平台应该对受众看到的内容负责，建议修改《通讯传播正当行为法》。

二、网络中立原则。网络中立原则是指就数据传播速度而言，每个字节的数据都应得到互联网物理基础设施的平等对待。这一原则能够保证互联网领域的创新，提供公平竞争的机会，防止地方垄断企业对竞争对手的服务项目收取高额费用。拜登上台之后也将面临着继续维持这一网络中立原则的政治任务。

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目前处于快速发展阶段，所以相关国家和地区对人工智能方面的立法工作还处于探索阶段。克里斯托弗·米姆斯认为，人工智能违反保护我们的现有法律—比如民权保护或公平住房法律—比大多数人认为的要容易的多。而在特朗普政府时期，联邦政府几乎不关注人工智能监管议题，这造成了此领域的真空地带，也给拜登政府一定的解决问题的空间。

对中国的技术打压。中美之间在技术领域的竞争关系在特朗普政府时期就已初现端倪。在特朗普任内，美国禁止向中国出口美国制造的高科技制造技术，在特朗普总统任期内，长期存在的中美贸易紧张关系，尤其是技术领域的紧张关系浮出水面。美国对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公司在生产先进职能手机方面进行打压，特别是当华为推广5G技术之后，美国对中国的技术领域实施了更强硬的打压政策，向中国最大的微芯片制造商——中芯国际集成电路制造公司禁止出售制造微芯片的设备。拜登上台之后，专家学者对美国在科技领域是否会对中国继续施压持谨慎态度，但并不完全排除美国会向中国继续施压的可能，有学者甚至指出：“大家趋于相信，我们即将翻篇或重新开始，但我认为过去四年对美中关系未来发展的影响可能要持久的多。”

三、美欧未来的竞合趋势

有数据表明，经合组织和二十国集团发起的一项对科技企业跨境征税的多边计划可能会让谷歌、亚马逊和脸书等数字企业每年缴纳高达1000亿美元的税款。与此同时，在过去三年中，法国、加拿大、中国、丹麦、欧盟、英国以及其他国家和地区都提出了促进人工智能应用和发展的战略。法国已经开始对全球营收超过7.5亿欧元且国内销售至少达到2500万欧元的科技企业征收3%的税款，而OECD国家尚未就对科技企业征税达成共识。

从上述相关事实中可以看出，人工智能等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为各国和各地区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军事、经济以及社会利益，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在未来的科技竞争中力求保证自身实力。在当今所有国家和地区中，美国、中国、欧盟更渴望也更有潜力成为人工智能发展的世界领导者，因此可以判断，未来三方在科技领域的竞争态势将会持续，美欧在科技领域的边缘性问题上可能会加强合作，但是在核心技术的研发和推广方面将会持续竞争。欧洲对人工智能发展有一个长期的承诺，这一承诺旨在强调其市场的关键领域及其核心价值，例如隐私、透明度、问责制和公平机制等，表明了欧洲与美国和中国开展技术竞争的决心。